河必問

With my speechless calm eyes.
Nothing is coming to rise.

聖誕賀文

猶豫了幾天才放上來,總之聖誕快樂w

「賣火柴──有人要買火柴嗎?」身披紅色斗篷的他,提著一籃的火柴到處叫賣,路上的行人,有些投以同情的目光,但也沒有向他購買火柴的意思,更多的人選擇冷眼走過,並不是他們無情,而是這種年代已經沒人在用火柴了!就像已經很少人相信聖誕老人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寒風刺骨,即使穿著紅色厚重的套裝,克里斯卻還是不斷感受到冷風透過布料向他襲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唉,沒有下雪阻擋視線已經不錯了……託溫室效應的福,今年比以往還要溫暖……」克里斯喃喃著,卻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賣火柴──有人要買火柴嗎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嗯?」克里斯探出頭,俯視著地面找尋著聲音的來源。

如墨的夜色早已垂下,整座城市似乎並沒有被這夜色影響,亮起橘黃色的燈,這美好的一天似乎才剛開始。街上瀰漫著聖誕佳節的氣氛,唯獨一個角落沒有被染上聖誕的氣息,行人們將道路擠得水洩不通,唯獨那個角落,被人有默契地遺落。

由空中向下望,街道的情況一覽無遺,一個小紅帽提著籃子賣火柴,可是人們卻不約而同地繞過他,形成一道無形的牆,這個景象讓克里斯不由得鼻頭一酸,他決定幫幫這女孩。

他小心地將雪橇降落在暗巷裡,深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,多虧了現代發達的科技,他們早就不再使用麋鹿了。

克里斯看了下自己通紅的套裝和白花花的大鬍子,一開始還在猶豫是不是該變個裝,可是這樣的打扮在這個日子是很正常的,思考過後,他就直接走向了小紅帽。

克里斯用自認為最無害的笑容拍了拍小紅帽:「小女孩,可以給我一盒火柴嗎?」

小紅帽先是愣了一下,然後僵硬地轉過身,眼角抽了抽,惡狠狠地對克里斯說:「我、是、男、的。」

克里斯詫異地看著那張中性的臉,掃過平坦的胸部,看向他眉宇間微微透出的剛毅,雖然個子瘦小了點,但真的是貨真價實的男孩,可是為什麼偏偏要披著紅色斗篷啊!

小紅帽發現克里斯死死地盯著他的紅色斗篷後,滿是不在意地說:「我跟奶奶相依為命,可是奶奶在上個月時也過世了,這是她去年聖誕節織給我的。」

克里斯聽了,心頭一緊,突然感到有些哽咽,說出來的話卻是:「你幹嘛賣火柴啦!」

小紅帽瞪著克里斯:「這是在奶奶家的倉庫中發現的,能賣的我都賣了,只剩這個了。你到底買不買啦!」

「我買我買!你是個好孩子,我幫你實現你的一個願望吧!快告訴我!」克里斯拿出智慧型手機看著今年的好孩子名單,看到小紅帽時,忍不住皺了眉頭。

小紅帽滿臉不屑:「呿,你以為扮成聖誕老人你就是聖誕老人嗎。而且如果你是真的聖誕老人,應該不用我說就知道我的願望吧。」

「不要用那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我!我就是貨真價實的聖誕老人!你只要告訴我你掉的是這根用檜木做的火柴還是柚木做的火柴?」

「我才沒有掉火柴好嗎!」

「嗯,好孩子,因為你的誠實,我決定將兩根火柴棒都送你,掰掰!」克里斯將無故冒出的火柴棒丟給小紅帽後,轉身準備離開。

接過火柴棒,小紅帽錯愕地對著克里斯喊:「咦──你不是要實現我的願望嗎!」

克里斯回頭,面無表情地直視小紅帽:「你不是不相信我是聖誕老人嗎?那為什麼要叫住我?其實你也明白你的願望是無法實現的吧。」

「我……」

「孩子,我是聖誕老人,我只能完成小孩單純、簡單、易達成、合乎常理的小願望,你的願望對你我來說都太沉重。」

「我、我只是希望奶奶回來而已啊!嗚……」眼淚奪眶而出,不斷沿著小紅帽的臉龐滴落至地上。

「唉……當初看到清單時原本想直接忽略的……」克里斯撿起因為小紅帽過度激動而失手掉在地上的兩枝火柴棒,朝空中一劃,兩枝火柴棒突然就點燃了,克里斯將兩枝火柴棒拿到小紅帽眼前:「欸,小紅帽,朝火源處看,想著你的奶奶。」

小紅帽照著克里斯的話看向火源處,然後就這麼失去了意識。

 

小紅帽是被冷醒的,冷風銳利地打在他臉上,不過他頸部以下的身體被紅色大衣包裹得緊緊的,然後他發現自己身處好幾十層樓的高空,驚慌地看向四周,克里斯在他旁邊駕駛著雪橇。

「呃……你的鬍子呢?你又瘦又年輕,這算哪門子的聖誕老人?」

「你現在不是應該擔心自己要被我帶去哪嗎?」

「呃……要去哪?」

「幫我把剩下的禮物送完。」

「這不是你的工作嗎?」

「為了完成你的願望我耗了不少精力。」

「哦……那個,謝謝你,奶奶說她在那裡過得很好。」

「不客氣。祝你聖誕快樂!」

小紅帽看著城市的夜景,又看向克里斯,嘴角不禁上揚:「聖誕快樂。」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By 河必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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